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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迷失的古城—特洛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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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調查,就是從特洛伊開始的。因為,郜志祥最後的消失地就是這裏。出發來這裏之前,我已做了詳細地案頭工作。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特洛伊這座美麗的城市當時流行的一項運動——動力傘運動。

我不得不佩服我的助理何莉莉小姐,她強大的搜索甄別能力,堪比一臺帶分析功能的超級電腦,四年前該事故的信息幾乎都被她快速挖了出來。

出事的這一檔節目,名叫“志祥帶你游世界”的直播節目,是由一家名叫傑祥傳播有限公司制作,公司的註冊資金為300萬元,股東有三名,各股東的股份如下:王東西51%、郜志祥40、李又男9%,董事長:王東西,總經理:郜志祥。王東西也是郜志祥所在的經紀公司的老板,李又男則出現在酒巴案裏。也就是說,王老板仍然有絕對的控制權。郜志祥擔任制片人、解說;基本是由郜本人在運作這上項目,編導、攝影及後勤保障等人員應均由他組織,員工裏面也完全沒有原經紀公司的人員。這似乎讓我嗅到了一絲特立獨行的氣息。

節目在內地最大的視頻網絡平臺上首播,每月播出二集,每集一個小時,播出了近一年。最後一集,節目名字就叫“迷失的古城—特洛伊”,由於,郜志祥本人就是很有人氣的明星,他的這檔節目,每集去一個很熱門或是很有特色的旅行目的地,介紹當地好吃好玩的,並與當地旅游達人、美食家、甚至各行各業的大咖等互動,親身體驗當地的著名景點、名勝古跡、熱門運動、民俗風情、地道美食等,開播後,先是吸引了他的幾百萬粉絲追捧,後面,越來越多的路人粉也加入其中。因此,收視節節走高。

我的助理何莉莉還查出:四年前,那一期“迷失的古城—特洛伊”,在出事後的第一周的點播收看次數就達到幾個億,截止目前,被眾多的媒體轉播後,收看人數超過了十億人次,而且,因為,這檔節目本身制作非常精良,主持是當紅的明星,又在直播過程發生意外,所以,連帶他主持的這一系列節目“志祥帶你游世界”也跟著火了起來,當然,最火的還是這一集“迷失的古城—特洛伊””。這些龐大的收視數字,意味著帶來了巨大的收益,我與何莉莉打賭:這一檔節目少說也有一億的收入;如果,超過了二億,我則送她去巴黎度假的兩張往返機票,何莉莉開心地笑了。這個賭對我似乎不太有利,何況,另一張機票送給誰呢?不過,我還是認為非常值得。

我還留意到,當時制作這一期節目時,除了前面一直跟隨的攝影師外,還聘請了當地的一位攝影師,空中的畫面就是由這位名叫哈桑的男子負責拍攝。哈桑還是當地有名的玩滑翔傘的高手,為了準備這一集的節目,郜志祥本人到土耳其呆了近一個月,據說,就是找哈桑練習玩滑翔傘。並且,節目中使用的傘及相關設備也是由郜志祥本人在當地準備的。

我決定先找到這位滑翔傘高手—哈桑。這可就得用上我強大的後盾---JR公司了,總部的情報組,在我出發前,就找到了哈桑現住址以及工作地點。因此,我下了飛機,顧不上休息,在酒店換上適合在當地穿的衣服後,就去了那家臨著達達尼爾海峽的餐廳。

這個季節的游客比較少,達達尼爾海峽蔚藍的海面上飄著星星點點的帆船,風從海面吹過,讓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我還是坐在露天餐桌旁,邊吃著烤肉,邊喝著濃咖啡,這裏可是欣賞海景的絕佳位子,吃飽喝足後,我舉起了手,示意待者過來,一個熱情的黑頭發大眼睛高鼻子的土耳其小夥子馬上過來了,我用英語問道,“請問你能幫我找一下哈桑嗎?另外,我想換一個室內的位置,再要一杯咖啡,謝謝!” 小夥子立馬也用英語回答,“好的!請跟我來。”然後,將我帶到了室內的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了。還說,“請等一下,我去找老板。”幾分鐘後,哈桑老板出來了。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的男子,身高大約一米七幾,稍微有一些發福的身子系著白圍裙,在當地,只能算是小個子,頭發梳得整齊發亮,講究地抹上摩洛哥發油,老遠就能聞到香味,上唇上面留著胡子,看得出年輕時,是一個相當英俊的小夥子,他的眼睛很大而且炯炯有神,睫毛又長還有點上翹,露出狡詰的神情,熱情地招呼我,“您好!您好!你是吃得不可口?還是?”我笑著打斷了他,說,“謝謝你!我吃得很好,請你坐下來好嗎?我是郜志祥的朋友,我叫何家傑,想來了解一下他身前的事。”這個中年男人眼睛馬上露出了警惕而疑惑的表情,也許我的單刀直入讓他回不過神了,他楞了一會兒沒吱聲,接著,他就環顧了一下四周,看看也沒幾個客人,就解開了圍裙,坐在了我的對面,他並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提了一個問題,“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呢?”我笑了笑說,“只要有心就可以找到啊,再說你又沒有隱姓埋名,只是從伊斯坦布爾搬到了這裏。”他立馬顯出了嚴肅的神情,說道,“自從我們的朋友,郜出了意外後,我就不再從事以前的行業了,我的教練的執照也被吊銷了,公司也關了門。當然,他更慘,他是那麽的仁慈又慷慨,那麽英俊,還很年輕,卻因為那個該死的死火,出了意外。願真主保佑他!”“你是說他當時發生了死火,難道是動力傘發生了死火?”他停了幾秒說,“對!因為,動力傘發生了死火,就變成了是滑翔傘,而且,比滑翔傘更重更容易沈。所以,才特別可惜啊!動力傘本來更安全啊,當時,他來跟我學習玩滑翔傘,他同我說,滑翔傘很刺激,可是,在空中停留的時間長短很難掌握,拍攝時間也就難於控制,在節目裏就不好用。我就向他推薦了動力傘,他玩了一次以後,就迷上了,幾乎每天都找我陪他一起玩,在空中一呆就是一兩小時,他特別開心,說自己象變成了大鳥一樣,在空中自由翺翔。”我問道,“後面在拍攝節目時,他也選用了你推薦的動力傘了。”他的眼睛一下充滿了自豪,說道,“是啊!他還邀請我做節目裏的空中拍攝,片子裏也有我的名字吧?!”“當然有你的名字。”然後,我打開手機,找到了那期節目的視頻,跳過了前面的半小時,專門挑出了這一段出事的畫面制作出新視頻,哈桑側過了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只見:在山峰上郜志祥戴著護目鏡,穿著大紅色的服裝,背著動力傘走向懸崖,隨著,發動機聲音響起,他和他的傘起飛了,傘帶著他飛過山崖下的怪石區,飛到了海岸線,沿著漫長的海岸線飛出了五分鐘,這時侯,聽到他的聲音傳出:“我在空中已經象鳥兒一樣飛翔,感覺到特別地自由與快樂,現在我的攝影師要把鏡頭對準真的鳥兒。”接著,鏡頭轉向了海面上空成群的白色大鳥。七分半鐘,郜志祥的傘出現在畫面的遠方,十分鐘,突然,他的傘出現急速地下落,只聽到哈桑的聲音“不好!他的傘死機了!”。十三分鐘,動力傘帶著人消失在海面了,又有幾只白色大鳥又飛進了畫面。畫面結束。

這時,哈桑轉過了頭,我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看,那些白羽紅嘴的大鳥,長著黑色的尾羽,空中飛起來多美啊!可是,它們不應出現在畫面裏的。”哈桑眼睛睜得很大了,然後,他又顯得有一點生氣,說道:“你怎麽知道它們不該出現的?”我聳了一下肩,說:“這種鳥叫做歐洲白鸛只在每年的三月和十月份出現在土耳其的達達尼爾海峽,停留至多二周,到了十一月末,絕對見不到一只啊!這期節目是十一月二十六號拍的,出現歐洲白鸛的影子太不可思議了。莫非這段視頻是在十月份已拍好的難道郜志祥、你還聯合白鸛先生們一起,在十月份先預演了一遍難道他出了兩次意外?”哈桑頓時慌了神,不過他馬上臉上又浮出笑容,討好地說道,“這位先生,你說的白鸛的事,我一點都不明白,那些鳥可是自由的,它們愛飛哪兒就飛哪兒,興許那天它們覺得這片海裏的魚很多很好,就飛回來,不去非洲了,咱可管不了,這件事可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一切都是真主安排的。請你稍坐一會兒,喝一杯本店地道的土耳其黑咖啡,我請客!”然後,準備起身離去了,我站起了身按住了他的肩膀,說,“老兄,別急,聽我說完。這是我的卡片,我是受朋友所托,也就是莊太太以及莊明麗小姐之托來找他的,如果,你見到他,請轉告,我有要事相告。”我說完,哈桑直直地盯著我,我轉身離開,大步流星走出了餐廳。

第二天,我剛在酒店吃完早餐,就接到了哈桑的電話,“何家傑先生,請你明天傍晚到我的店裏來,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有人想見你。”

我如約在第二天傍晚來到了哈桑的店裏,他穿了一身厚厚的冬服,脖子上也系上了格子圍巾,一看見我,他就熱情地說道,“何先生,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你感興趣的人。不過他不在這裏,在一個小島上,實際,是在希臘境內,離這裏不遠,你知道土希兩國並不怎麽友好,白天兩邊的軍警查得很嚴,可是,到了夜裏,兩邊的漁民都會出海,這時,吃軍糧的都在睡大覺了,他們可更願意呆在被窩裏。我們就算被一艘巡邏艇遇到,告訴當兵的,是打魚的就可以了,兩邊的士兵都不管漁民,因為,拉回去他們還很麻煩,要看守還要管飯,最後,還得送回去。所以,兩邊的人達成默契,都不管了。我經常在夜裏出海,從來也沒遇到什麽麻煩事,只是在選舉的日子,有人挑出邊境的事作文章了,他們才會加強管制的,那也就查查證件而已。對面希臘的小島上碰到土耳其人或別的什麽國家的人簡直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我跟著他上了一艘漁船,馬達響起,船緩緩駛出了港灣,隨著離岸的燈光越來越模糊,船加速了,海面很平靜,只聽見海浪輕輕地拍打著船身,月光朦朧,船平穩快速地行駛,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哈桑說道,“到公海了。再過一小時,就能看到島上的燈塔了。”一只魚躍出水面,濺出了大大的水花,哈桑開心地叫道,“魚真多,有機會一定要跟我去捕魚,很有意思,雖然很辛苦,可值得體驗一下;不過今天沒時間。我要盡快把你送到。”我好奇地問道,“你要帶我去見的人是一個希臘人?”哈桑笑了笑,說,“是啊!”“你這個土耳其佬該不會是把我賣給希臘人了吧?”“哈哈!那個希臘人恐怕很高興見到你的,會請你吃大餐的!”我心裏暗自思索,萬一,哈桑把我扔給某個島上的黑幫,還真不好辦,我應該提前告訴一下我的助理,何莉莉小姐,可是,我只在前臺留了一封信件轉交給她;現要已經上了哈桑的賊船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一小時多一點,漁船速度慢了下來,燈塔發出的光線清晰可見了,航行過燈塔,能看見海岸邊停泊的船只,點點漁火,海浪拍打堤岸的聲音漸漸大了。哈桑的船緩慢地靠岸,他跳下了船,將纜繩固定在一個專門的鐵柱上,船只是輕輕地有些搖擺了,他向我一招手,我跳下了船,跟著他走在一條沿海的小路上,幾分鐘後轉入了一個小路,又走了二十幾分鐘,七拐八彎的穿過一片林子,好象走到了島的另一邊,在一處小院子的門前停了下來,外墻不高,從外面完全看得見裏面的建築物,是一幢二層的小樓,和島內的其它建築外觀沒啥差別,哈桑熟門熟路地按了密碼,門打開了,我跟著進去了,才看見,小道的盡頭站著一個高個子的男子,他快步走來,半道就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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